從階級革命、改革開放到一黨一人專政
跳脫傳統檔案及編年龐大敘事
劉少奇的無腳床、毛澤東的藏書齋……
〈義勇軍進行曲〉、〈東方紅〉、〈我的祖國〉
從領袖逸聞到流行「紅歌」逐一解碼
歸納百年大黨各階段關鍵特質
「中國已不存在出版這本書的空間」
中共黨史專家石川禎浩重磅力作 特別收錄臺灣中文版序
★★★ 榮獲第25回「司馬遼太郎賞」
第33回「亞洲.太平洋賞特別賞」★★★
通盤理解共產中國的最佳入門書
2021年,中國共產黨成立一百周年。這個擁有九千二百萬餘名黨員的超巨大政黨,以高度集權之姿領導全球第二大經濟體,握有龐大的自然資源及社會動員能量。在風雨中跨越百年的中共,近十年經歷「一帶一路」等全球經貿布局,美日等國的對中立場轉變,對國內反對勢力的彈壓,以及新冠肺炎肆虐下的後疫情時代。在二十大結束、習派全面上位的此時,未來將面臨更嚴峻的考驗。
中國共產黨是怎樣的一個政治組織?對臺灣人來說,這是必然要不斷探究的大哉問,我們無法迴避。千絲萬縷的歷史糾結,層疊交織的經貿現實,如履薄冰的外交折衝,以及一觸即發的軍事對峙。臺灣對這位既陌生又熟悉的鄰居,在進入下一個百年之際,理應有更客觀的全面認識。
本書由享譽盛名的中共史研究專家、日本學者石川禎浩精心寫就而成。他廣納包括愛國流行歌曲在內的各種類型史料,以持平角度鋪陳中國共產黨自創黨求生、自立建國、革命試驗、改革開放到今日極權大黨的發展過程,並分段歸納出各階段的時代特質。對於想理解中共歷史發展概況的讀者來說,本書是絕佳的入門磚。
| 目錄 |
目錄
推薦序
從中國共產革命七十年到中國共產黨百年史 陳永發
中文版序
序言──中國的統治者
第一章 革命政黨的啟程
1「中國共產黨」之起源
2共產國際──中共DNA之來源
★專欄1 《國際歌》──永遠的抗爭歌曲
3黨的結成──國際共產主義時代
★專欄2 流行歌曲成立之前──未曾傳唱的國歌
4國共合作──相似的同志
5國民革命──最初的革命體驗
★專欄3 中國最早的流行歌──《國民革命歌》
6共產黨的政治文化──「全新生活方式」的衝擊
第二章 走向權力的道路
1農村革命與中華蘇維埃共和國──革命根據地現場
★專欄4 共產黨與軍歌──《三大紀律八項注意》
2長征──共產黨走向自立的轉機
3統一戰線與西安事變──黨的內外
★專欄5 作曲家的政治性──流亡三部曲與張寒暉、劉雪庵
4抗日戰爭與游擊戰──誰與誰的戰鬥?
5成為毛澤東的黨──整風運動的功與過
6成為執政黨──內戰的勝利與人民共和國成立
第三章 毛澤東和他的同志們
1了解毛澤東的意義
2毛澤東的個性──什麼樣的青年成了共產黨員?
3黨的首腦們──「忠臣」與「佞臣」
★專欄6 由毛澤東「作詞」的歌曲──毛主席詩詞歌曲與語錄歌曲
4毛澤東與「文」──書齋中的皇帝
5毛澤東的遺產──法律與歷史
★專欄7 「紅歌」浮沉──李劫夫與王雙印的結局
第四章 人民共和國的領袖
1巨大執政黨的今與昔
2戰爭中的啟航──新生國家的原初體驗
★專欄8 成為國歌的救國電影歌曲──《義勇軍進行曲》
3被改造的人們──充滿意識形態與運動的社會
4浮出水面的社會主義──中國式計劃經濟與反右鬥爭
5大饑荒與大動亂──大躍進與文化大革命的爆發
★專欄9 第二國歌──《東方紅》
第五章 遠離革命
1脫文革的探索──是什麼維繫了中國共產黨?
★專欄10 創黨人士之子與最高領導人的夫人──《在希望的田野上》
2「改革開放」的光與影──1989年的民主化運動
★專欄11 中國流行歌曲的象徵──以統計法分析詞彙
3民族主義的呼聲──脫胎換骨,成為愛國者之黨
★專欄12 天安門廣場上唱起的歌──《血染的風采》
4經濟發展的前方──中國模式的價值
★專欄13 再次思念「祖國」──《我的祖國》的重新流行
結語──百年之際的試煉
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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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節錄 |
序言 中國的統治者
近代以來,中國內陸地區的湖南省就以革命家輩出而聞名。特別是省會長沙西南方向的湘潭、寧鄉一帶,簡直就是專門出產革命家的聖地,毛澤東、劉少奇、彭德懷等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元老級人物都出身於此。這三人雖在加入共產黨之後才彼此相識,但各自的出生地相距不過三、五十公里。因此,這一帶被稱為「偉人故里」,連結這三處的路線俗稱紅色之旅的「黃金三角」,每天都有大量遊客到此參觀。
「黃金三角」中有個叫寧鄉花明樓的地方,那是劉少奇的故鄉—這位悲劇人物曾擔任國家主席,在文化大革命時受迫害而死。在他故居旁的紀念館裡,陳列著夫人王光美在他平反後捐贈的各種物品,當中也開闢了一個空間,復原了他擔任國家主席期間在中南海的臥室。對於這間一九六○年代初使用過的臥室,讀者一定會覺得很奇怪,因為這張床沒有腳,只是把床墊直接放在地上。劉少奇為什麼會用這麼奇怪的床?陳列室內有如下說明:
少奇同志長年為國操勞,廢寢忘食,以致患上了嚴重的失眠症,每晚都要服用安眠藥才能入睡。有一次他服完藥以後,迷迷糊糊之間竟然從床上摔了下來。光美同志和工作人員看他年事已高,非常擔心,就整夜守護在他身邊。後來為了減少工作人員的麻煩,由睡高床改睡地鋪。
紀念館的這段說明,應該是為了讚頌劉少奇為國為民宵衣旰食的精神。當時的安眠藥效力很強,服用後去床上的過程中就可能倒在半路,參觀者肯定會覺得很佩服,國家領導人的工作怎麼會辛苦到這個地步?也自然服膺於劉少奇的勤勉。不過,這無腳床的故事,卻可以為人們思考這個國家的政治提供不少啟發。
事實上,經常服用安眠藥的不只有劉少奇。當時中共中央的領導人很多都需要安眠藥,比如周恩來,又比如鄧小平。因為很多重要的會議都在半夜召開,生活作息非常不規律。當時,黨的中樞機構—中央政治局—的會議就時常從深夜開到凌晨,會議上確定的文件經常在凌晨兩、三點發出。為何要在半夜開會呢?因為長年習慣半夜活動的毛澤東在成為國家領導人之後,也沒有改掉這個習慣,而毛本人也離不開安眠藥。
當然,毛經常在白天進行日常公務或會見,其他領導人主要也是在白天工作。於是,包括毛在內的共產黨領導人都不得不集體依賴安眠藥。但據說除了毛之外,其他人在凌晨之前都不能服用。因為如果吃了藥,毛又來了緊急開會的電話,那麼想起來也起不來,就算努力趕到毛跟前,也會在會議上睡大覺。劉少奇把床墊放在地上,無疑是這各種因素的綜合結果。由此可見,當時黨內毛的意向之重大,不僅在於政策決定等方面,還深刻影響到其他人的生活作息。
因此,平常為毛服務的祕書們就非常辛苦。我們來看看當時中央辦公廳負責人楊尚昆的日記—該部門是負責中央領導人日常活動的祕書部門。楊在改革開放時期曾擔任國家主席,日記顯示,他的下班時間差不多每天都在凌晨兩點,若有政治局會議,就要到凌晨三點。而起床則在上午十點左右,這些都是配合毛作息的結果。或許是這個緣故,楊尚昆在日記裡經常記錄自己身體欠佳。
當然,要說劉少奇勤勉,也絕非誇張。不單是劉,像毛澤東、周恩來等共產黨其他領導人也都非常刻苦。也許有人說,掌握著國家命運的人們勤勉刻苦不是天經地義嗎?但他們也是人,肯定會有這種壓力:由於自己的判斷或決策,讓許多國民受到影響,甚至可能喪失性命。事實上,劉少奇在擔任國家主席前後,就已經因為毛澤東大躍進政策的失敗,而發生了餓死數千萬人的慘劇。傳統中國社會的為政者擁有「毋苦民」的強烈意識,而共產黨則更加旗幟鮮明地標榜為人民服務。在劉少奇心中,自始自終都承擔著這份做為統治者深刻的心理壓力,以及絕不容許失政的自我強迫。
然而,這種統治模式是共產黨自己理所當然的選擇。既然認為一黨獨裁的政治是正確的,其他政治勢力都有名無實,那麼就不能把責任轉嫁給任何人,就算想轉嫁也沒有對象。極端而言,共產黨領導人為了獨裁而必須背負的,不正是迫使劉少奇不得不睡地鋪的那股壓力嗎?
當時的國家政治體制不存在任何可能更替政權的結構,並且由少數領導人發號施令,這種執政風格到現在也沒有任何變化。想來,如今的習近平無疑也身處這股無可逃避的壓力之中,正如當年劉少奇所感受到的那樣。當然,今日的中國遠比飽受貧困與飢餓折磨的時代富強,擁有世界排名第二的經濟實力,還提出了「一帶一路」的全球化經濟開發構想,如今已經是高唱「中國夢」的時代。儘管如此,若問習近平的壓力是不是比前幾任領導人減輕了不少,顯然也未必。新冠疫情蔓延給全世界帶來前所未有的災難,中國領導人被追究責任,這是近乎鎖國的毛澤東時代所沒有的考驗,也是實現了國際化的中國所須承擔的重大責任。
那麼,既然設計了沒有替代者、也不承認替代者的舞台,還必須遵照規則導演,而主演也只有自己,那麼不管是劉少奇還是習近平,只要他們身處權力寶座,就必須做好覺悟,親自背負這些壓力。而且,他們也應意識到這壓力並非只要達成某些特定目標、就能從中解放那麼簡單,而是一旦背負了就永遠無法卸下的重擔。
中國共產黨自建黨以來不到三十年就奪得天下,之後統治中國長達七十餘年,冷戰終結後依然維持著超巨型執政黨的地位,如今恐怕沒有誰能否認其存在與責任之重大。自今回溯百年,共產黨誕生之初,包括毛澤東、劉少奇等大多數元老,究竟有幾人能實際預料到,數十年後他們會承擔統治中國的大任呢?更何況百年後的共產黨是以如今的形式,維持著獨裁體制……反過來說,從中共成立百年後的今天回顧往昔的共產黨,又有多少人能想像得到它曾經是什麼模樣呢?不僅歷經百年的中國共產黨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圍繞著這個政黨的內外局勢在這百年間也發生巨變,因此要想像它從前的樣貌,就變得相當困難。
不過,無論情況如何變化,有一點不容置疑:今天的中國共產黨是承繼自百年前誕生的那個組織。這百年間雖偶有分裂的危機,但它既沒有改名,也沒有解散。中國共產黨的樣貌發生這般巨變,當然也可解釋成是黨努力隨時適應世界與中國的情勢,自己作出了種種變革。好聽點說是適應能力強,往壞處講也可以說是沒什麼原則。是非評價自然多種多樣,但不管怎樣,正如中國共產黨的存在已大到不可能繞開它的歷史去討論百年中國的歷史,我們顯然也不可能繞開這百年間世界與東亞的歷史,去討論中國共產黨的發展歷程。
本書在中共建黨百年之際,對該政黨的歷程加以回顧,但並不是一本鉅細靡遺描繪其歷史的貫時性教科書。當然,討論還是大致沿著時間軸展開,但在描述該政黨的歷程時,將選取今日共產黨所繼承的各種黨的屬性—即共產黨特有的性質—並結合各個時代的話題來推進論述。就像本書一開始從劉少奇睡地鋪的逸話講起,略窺黨的領導者與經營風格等「屬性」,本書嘗試從具體的事物出發,探索共產黨獨有的特徵從何而來,又表現在何處。本書的敘述著重在中國共產黨執政之前的時期,至於獲取政權之後的發展,特別是二十一世紀之後的內容則相當簡略,這是因為今日共產黨的種種「屬性」,有許多地方都可以追溯至早期時段。儘管比重略不平衡,但需要再次強調,我並不想寫一本概論式的、事無巨細的黨史教科書。
另外,為了幫助讀者理解中國共產黨活動的各個歷史時期的時代特徵,本書嘗試選取一九二○年代至二十一世紀間中國的各種「流行歌」,對當中與共產黨相關的部分作簡短解讀,附在某些章節後面。共產黨是在怎樣的時代中活動,在其執政後,中國又出現了哪些新的社會情況?在那裡的人們如何生活,音樂家們又度過了怎樣的人生?這些附錄正可做為參照。當然,所選歌曲都出於我個人的標準,或許其中也混入了一些稱不上是「流行歌」的曲子,但我都是從能反映社會情況的考量下作出選擇,祈望讀者諸君理解。
好了,差不多該開始進入正題了。再喋喋不休下去,恐怕就趕不上黨的百年慶典了。
(未完待續)
| 作者簡介 |
石川禎浩(ISHIKAWA, Yoshihiro),1963年生,日本京都大學人文科學研究所教授,專長為中國近代思想史和政治史、中共黨史、中日交流史。
石川教授的研究以一貫縝密周延的考察、細緻入微的文本辨析、不偏不倚的見解著稱,內容不時充滿了深刻又出人意料的洞見。《中國共產黨成立史》(2001)是他的成名作,內容研究中共創黨時期的歷史,更首次正確考證出中共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的召開時間。2006年發行中文版後,迅速在中共黨史學界引發巨大的關注和討論。另外著有《「紅星」是怎樣升起的:毛澤東早期形象研究》(2016)、《中國近代歷史的表與裡》(2015)等書。
《中國共產黨百年史》是他的最新作品,目的是要糾正當代年輕人對中國和中共的固有觀點,期望大家抱持冷靜客觀的態度看待這個東亞的強大鄰國。甫出版即獲各界高度肯定,更榮膺有「日本文藝界諾貝爾文學獎」之稱的司馬遼太郎獎。
註:該獎由日本作家司馬遼太郎設立,從1998年開始頒發,由朝日新聞社、講談社等11家文藝社團進行評定。歷屆得獎者包括宮崎駿、宮部美幸、鹽野七生、楊海英、杉山正明等名家。
| 譯者簡介 |
瞿艷丹,1988年生,日本京都大學大學院文東洋史學博士,現為京都大學人文科學研究所人文學連攜研究者。主要研究方向為東亞醫療社會史、書籍史。 譯有《中國共產黨成立史(增訂版)》(香港中文大學出版社,2021)。
中國共產黨百年史:革命、開放到專政,共產黨特質的世紀追尋
作者 | AUTHOR
石川禎浩
出版社 | PUBLISHER
臺灣商務
書號 | ISBN
9789570534672
出版日期 | PUBLICATION DATE
2023/02/01
出貨地 | PLACE OF DEPARTURE
台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