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Gun, the Ship, and the Pen: Warfare, Constitutions, and the Making of the Modern World
十八世紀以前,全世界沒有一個國家擁有憲法,
十九世紀以後,憲法已成為現代國家的正字標記。
歷史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憲法成為世界各國的根本大法?
如果文明的憲法,來自野蠻的戰爭,
那面臨戰火威脅的此刻,是不是我們的憲法時刻?
◆全球第一本.憲法的世界史◆
當今最具原創力的歷史學家 琳達‧柯利,書寫全新典範的大膽之作
★ 「如果諾貝爾有歷史獎,我會提名她。」────吉兒‧萊波爾,哈佛大學歷史學系教授
☆《經濟學人》×《金融時報》×《紐約時報》年度選書
☆ 沃夫森歷史大獎得主、2021年坎迪爾歷史大獎入圍
隆隆的炮聲與往來的船舶,筆墨寫成的憲法傳遍全球!
戰爭創造憲法,憲法又創造戰爭。
戰爭與憲法,共同創造了臺灣所處的現代世界。
.全球尺度:從西歐到東亞,再從北非到南美,跳脫傳統國家疆界與法律條文的限制
.全方位剖析:政治 × 文化 × 歷史 × 思想,看見推動時代鉅變的生猛力量
今天我們所說的「憲法」,其實是1800-1900年間才大量出現的全球現象。當時有愈來愈多的統治者,將憲法視為治理國家的關鍵技術,是動員資源和維持正當性的必要手段;與此同時,愈來愈多的人民,也將憲法看作是與政府討價還價、保障政治權利,甚至於重新定義共同體的方法。憲法,最終成為現代文明與普世價值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為何會有這樣的劃時代轉變?究竟是哪些人物、哪些歷史事件與變革力量在背後推波助瀾?奠基於多年的跨國研究,英國國寶級歷史學家琳達‧柯利在本書還原了成文憲法在現代世界傳播普及的過程。正如書名所暗示的,關鍵在於大規模戰爭、全球化與印刷術的興起。問題是,這些因素為何與憲法有關呢?
《槍炮、船艦與筆墨》有著生動如章回小說般的文筆,細膩豐富的歷史觀察。讀者能夠在本書中看到,人類為何發明憲法,如何藉由憲法來回應快速變動的世界,以及想像一個充滿更多可能性的新時代。
本書特色
◆全球第一本.憲法的世界史
◆全球尺度:從西歐到東亞,再從北非到南美,跳脫傳統國家疆界與法律條文的限制
◆全方位剖析:政治 × 文化 × 歷史 × 思想,看見推動時代鉅變的生猛力量
| 目錄 |
導讀 戰爭、憲法與人類文明的進步(陳國棟)
導讀 一本完美融合現代世界史與英國法政思想史的著作(葉浩)
開場
第一部 從歐洲之內到與歐洲之外
第一章 戰爭的多重軌跡
第二章 舊歐洲與新思想
第二部 從戰爭到革命
第三章 印刷的力量
第四章 立法者大軍
第五章 例外與推手
第三部 新世界
第六章 無法勝出與不願認輸的人們
第七章 漫長1860年代的光明與黑暗
第八章 大突破
尾聲
致謝
注釋
| 內容節錄 |
序
導讀
戰爭、憲法與人類文明的進步
陳國棟(中研院史語所研究員)
琳達‧柯利(Linda Colley)新著的《槍炮、船艦與筆墨》這本書講三個事情:戰爭、憲法與現代世界的形成。她觀察到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前,憲法已經成為現代國家的註冊商標:一個國家一定要有一部憲法,那個國家才算步入到現代。讀者看一下當代國家,不管是採用民主制度還是獨裁集權,絕大多數都會有憲法,便知她的觀察不假。
這也澄清了憲法的產生必然與民主政體相關的想法。本書開卷就先講康有為的故事。康有為在一九○八年造訪了鄂圖曼土耳其帝國的首都伊斯坦堡,親眼看到青年土耳其黨成功帶領人民迫使帝國統治者蘇丹恢復實行先前已在一八七六年制定的憲法。康有為日後寫下叛軍領袖的言語:「萬國皆行立憲!」康有為是眾所皆知的保皇黨,但他認同立憲的必要性。就連慈禧太后掌權的大清朝廷也無法違背這樣的趨勢,而在一九○五年就派「五大臣」出洋考察,展開「預備立憲」的歷程。
我們現在常說「憲法是國家的根本大法」,因為它規範國家的性質、治理的方式及政府和人民各自的權利義務。憲法所規定的政府組成方式雖然不拘是民主共和還是君主統治,但是憲法存在的本身也意味著政府(政權)的存續係根基於人民的首肯,也就是政府的作為應該獲得人民的同意。當然,掌權者不免會百般操弄,或在一時剝奪憲法賦予人民的權利,可是有憲法還是比沒有好。琳達‧柯利在終卷之前,盱衡時局,最後也重述了美國開國元勳傑佛遜(Thomas Jefferson)的名句:「成文憲法雖然可能在一時的激情或迷惑之下遭到違反,但這樣的文本畢竟可讓保持警覺者用來再度號召及重新集結眾人」,讓人民拿回屬於自己的權利。
這個「一定要立憲」的趨勢大約從十八世紀中葉開始。琳達‧柯利檢視了許多具有代表性或關鍵性的個案,她分析了立憲者本人或者立憲推動者們的想法,還有大時代的背景。講到這些人,當中有多個讀者未必熟悉,一如發生在科西嘉、海地或者連聽都沒聽過的皮特凱恩島群島(the Pitcairn Islands)的故事。但是對英國人,或者英國歷史學家來說,不會太陌生。因為從十六、七世紀以來,英國人就已經加速到海外發展,而到了十八世紀,英國已徹底建立起一個「日不落」的帝國。隨著帝國的手腳不斷地向外延伸,英國人所掌握的世界情報也不斷地累積,並且都加入到人民茶餘飯後與學術殿堂的討論。透過琳達‧柯利有系統的整理、爬梳與分析,讀者也就掌握到這些難得的知識。
那麼,為什麼「萬國皆行立憲」會成為一個事實呢?那就是書名當中的「槍炮、船艦」這兩樣東西造成!槍炮當然是用來打仗,因為都使用到火藥,於是也有人將之歸類作「熱兵器」。隨著十八世紀中葉工業革命的發生,槍炮的演進日新月異,不在話下。至於船艦,他們的原本功能是作為交通工具。然而,隨著它們的快速改良與進步,船艦得以越造越大,其航行速度也越來越快,操作也越來越容易掌控,它們讓海洋阻絕交通的限制不斷被突破,地球的角落變得無遠弗屆。這本來也是好事一樁,但同時卻也將戰爭有規模地從陸地延伸向海洋。十八世紀以來的戰爭不但規模越來越大,被捲入的國家或者政權越來越多,而且是在陸上打,也在海上打,使得「混合戰爭」成為破敵致勝不可不採行的手段。捲入者往往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與物力才能撐得住場面。戰爭需要人民當兵,需要人民挪出他們高比率的所得去提供戰爭所需的龐大物資。
混合戰爭的形式與擴大的戰爭規模造成龐大的財政負擔與人力需求。錢與人兩者都取自人民。江戶時代末期(幕末),日本人稱強迫兵役為「血稅」。幫穀子去殼就是「稅」,也就是俗話所說的「剝一層皮」。「稅」就是一種剝奪,若沒有補償必然會遭致反對或者抗拒。政府如果要剝奪人民的人身或財產,一定要獲得人民的同意,並且提供相對的保護作為回饋。
十八世紀中葉前後,一些出身不同政治文化與社會階層的人士,嗅到了時代的氛圍,都去思考立憲這個課題,並且朝向相同的方向去尋求解決之道。他們更透過筆桿子,透過印刷、出版、流通,向社會大眾分享想法,爭取認同以促成共識。巧妙而平易近人的文筆、日漸增長的民眾識字率,以及印刷出版的發達,投射到被戰爭影響所衝擊到每個人的切身感受,也正解釋了有關憲法問題的種種活動蔚為風氣的來由。
至於憲法本身,一定要以文本的形式呈現;而其認可,一定要透過議會代議或者全民公決,從而取得正當性與合法性(legitimacy)。因為有正當性與合法性,因此在一定的範圍內人民納稅、服兵役都成為義務;政府的施為如欲超越那樣的範圍,就必須重新獲得人民的同意才能取得正當性與合法性。對政府而言,遵從憲法比較容易獲得人民的服從與配合;對人民而言,政府受到一定程度的規範,因此獲得基本的保障,避免陷入任由掌權者隨意宰割的下場。憲法是根本大法,因為一切的法律都不能與它的條文牴觸,而上至統治者、下至芸芸眾生都得遵從它的規定。
琳達‧柯利明明白白地指出:雖然有些人不免把憲法的產生與革命套在一起聯想,但是真正讓憲法這種制度成為普世現象的推動力量,就是海陸並舉的混合戰爭,就是涉及廣大地理範圍的戰爭!不管制度上是獨裁或者民主,不管是出自侵略野心或者自我防衛(以及為了避免戰爭而做的備戰準備),都有可能會給國家帶來戰爭,而這在在都推動使用憲法以規範政府與人民的權利與義務。
琳達‧柯利指出十八世紀中葉以後,交戰的國家海陸並舉、規模變大,如此形成的混合戰爭給國家與政權帶來威脅,終究催生了各國的憲法。我們一般想到戰爭,往往只想到破壞,想到傷亡,想到戰爭過後的滿目瘡痍。不過,在列國爭衡的情況下,力圖致勝的國家都會投入大量資源去從事武器的研發與制度的調整,其所產生的理論與技術在戰後也可能轉移到和平用途,進而改善人民的日常生活。二十世紀美國芝加哥大學的經濟史家約翰‧涅夫(John Ulric Nef, Jr.)就曾針對戰爭與文明的進步問題多所著墨。戰爭確實殘酷,發動戰爭去侵略他國絕對不好。然而面對惡霸欺凌,為了自我防衛,別無選擇之時,也還是要提起干戈以衛社稷。既然涉入戰爭,也就要竭力求勝。改良武器可能致勝,改進制度何嘗不是?立憲與行憲,讓統治者與人民通曉各自的權利義務,利害與共,團結奮鬥,也真的是一項極為重要的文明進步啊!
一個有趣的問題是:在本書討論的時間裡面,絕大多數出錢出力者都是男性。因此憲法大多賦予男性較多的權利――較完整的公民權。這種情形差不多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後才有像樣的改變,因為那個時代以後女性才開始普遍有機會受教育、進入家庭以外的職場,最後也可以選擇從軍,抓起槍桿子捍衛國家。然而,身為一位優秀的女性學者,琳達‧柯利也隨時留意到在憲法產生與立憲制度發展的過程中,不時也有偉大的女性付出貢獻──不管是站在臺前的女性君主、思想家與行動者,還是隱身在背後的母親與妻子。
《槍炮、船艦與筆墨》這本書因此談了很多重要的軍國大事,也給出了點點滴滴的溫馨細節。此外,英國有很好的肖像畫(portraits)與諷刺畫(caricatures)等圖像傳統,對於時事與歷史都提供豐富的訊息,琳達‧柯利也善加利用。讀者仔細檢視選錄在本書中的附圖,必然有恰到好處的感想。原著在二○二一年才出版,我們這麼快就有機會讀到譯筆流暢的中文本,說真的,實在令人高興啊!
陳國棟
二○二三年三月三日
***
鉅變發生時,人在伊斯坦堡的康有為目睹了一切。當時六十歲的他,是一位思想家暨改革者,因為政治理念不同而被放逐於他土生土長的家鄉中國之外,不斷漂泊遷徙。
他在1908年夏季來到鄂圖曼帝國的首都,並發現自己恰好置身於政治動盪的中心。謠言盛傳俄國與英國已占據馬其頓,也就是鄂圖曼蘇丹阿卜杜勒哈米德二世(Abdülhamid II)領土當中的一部分。部分鄂圖曼軍隊認為這點進一步證明了政府能力不足,因此發動叛變。他們要求成立國會,更要求恢復鄂圖曼帝國的第一部明文憲法:那份憲法曾在1876年施行,但隨即就遭到廢止。
康有為在7月27日抵達伊斯坦堡,正好就是叛軍成功促使政府正式恢復憲法施行的日子。他在人群當中推擠而過,雖然語言不通,卻還是能感受到眾人的興奮情緒。他在事後記錄這段經歷,如此描述沿途所見的景象:「半月之旗蔽道,飲酒擊鼓,聯隊歌舞,歡呼萬歲者,旬日晝夜不絕,凡道路、公園、公館、公地之中皆是也……天下咸怪之。」不僅如此,康有為還寫下了叛軍領袖對蘇丹提出最後通牒的情景:「皆叩頭曰:萬國皆行立憲,惟突厥立而後廢,故民積怒;今者全國兵心盡變。」
這起事件彰顯了本書的核心主題:軍人在憲政危機中所扮演的重要角色、外國侵略所引發的威脅與恐懼,以及康有為這類人的所作所為──他們希望自己的國家能夠出現憲政變革,卻也認為有必要仔細觀察世界其他地方的政治實驗與理念。
如同本書將會提及的其他倡議人士,康有為也理所當然地認為一套可行的憲政體制不可能是單一政治體內部自行產生,而是必須向他人學習與借取經驗。只是康有為對這一觀點的實踐比較極端一些──他最鍾愛的個人印章刻著這段文字:「出亡十六年,三周大地,游遍四洲。」像康有為所抱持的這種立場,到了二十世紀初已成為常態。
不過,康有為這段記述最值得注意的地方,仍在於這些叛變軍人用於壓服鄂圖曼蘇丹的論點。依據康有為所述,這些人堅稱人「心」已「變」,即便在鄂圖曼帝國的普通士兵當中也是如此。更引人注意的是,這些軍人聲稱到了1908年的現在,「萬國皆行立憲」。這般主張大致無誤,因為自十八世紀中葉以來,新出現的成文憲法已經以愈來愈快的速度擴散至各國與各洲,形塑與再造了眾多的政治與法律體系,更因此改變與顛覆了傳統的思維模式、文化實踐與大眾期望。
當然,將治理規則予以彙編,這件事本身並不新鮮,而是可以追溯到許久之前。古希臘的部分城邦在公元前七世紀就已採行了這種做法。成文法的法典在不同社會當中出現的時間又更早。在位於當今中東的美索不達米亞,其統治者漢摩拉比曾把法典刻在石板上,結果這些石板就從公元前1750年以前存續至今。
不過,這類古代文本通常是單一作者與統治者的作品,大多比較關注怎麼為臣民訂定行為準則及違犯這些準則的可怕懲罰,而不是約束掌權者或規定個人權利。此外,大多數早期的法典和法規彙編都沒有大量製作,也不是為了面向廣大受眾。就算人們開始把法典與憲章寫在獸皮與紙張上,而且印刷技術與識字能力也在世界上部分地區逐漸普及,這些文件的流傳也還是深受限制。
1759年,英格蘭法學家威廉‧布萊克斯通(William Blackstone)抱怨約翰王的《大憲章》在當時仍然缺乏一部「完整而且正確的抄本」,儘管這是一部廣為知名的憲章,而且早在五個世紀之前就已經出現。
然而,布萊克斯通的抱怨卻也暗示著狀況正在改變。自1750年代以來(在瑞典等遭到戰爭摧殘特別嚴重的國家甚至更早),為了約束政府及承諾各種權利而廣泛傳播的著名文本與憲法文件即為數愈來愈多,也愈來愈廣為人知。在那之後,這類文件更是大幅增長,形成一股跨越國界的串聯浪潮。
到了1914年,這類文件已經施行於除了南極洲以外的世界各大洲。此外,如同康有為在伊斯坦堡對於土耳其青年團革命的記述所顯示的,成文憲法在當時已被廣泛認為是現代國家與身為現代人的正字標記。本書探究成文憲法普及化的過程,並將此等全球鉅變連結上戰爭與暴力模式的轉變。
(未完待續)
| 作者簡介 |
琳達‧柯利(Linda Colley),英國國寶級歷史學家,沃夫森史學大獎得主,劍橋大學歷史學博士,現為普林斯頓大學教授、英國國家學術院研究員、瑞典高等研究院研究員。曾任教於劍橋大學、耶魯大學、倫敦政經學院,也是劍橋大學基督學院史上第一位女性研究員(1979年)。
琳達‧柯利的專長為十八世紀的全球史與帝國史,研究視野寬廣,獨具創見,被《紐約時報書評》譽為「當今最傑出、最深刻也最具原創性的英國歷史學家」,多次受邀於美國國務院、歐盟、英國文化協會、唐寧街英國首相官邸等地授課。
| 譯者簡介 |
陳信宏,專職譯者,臺灣大學外國語文學系畢業,曾獲全國大專翻譯比賽文史組首獎、梁實秋文學獎及文建會文學翻譯獎等獎項。譯有《全球化的時代》、《決戰熱蘭遮》與《正義:一場思辨之旅》等數十本書。
| 相關資料 |
//換言之,正如本書副標「戰爭及憲法所催生的現代世界」所示,雖然柯利同意立憲建國乃現代性的政治體現,但她更主張真正讓制憲成為一股歷史潮流的原因,不是對民主或人權理想的追求,而是諸多歷史偶然性因素,尤其是戰爭——以及引發戰爭的各種內憂外患。就此而言,立憲是為了確認敵我、內外,誰是國民,誰才能享有公民資格,以及誰必須接受徵召入伍、上戰場,才必須採取的一種政治手段。不僅過程中充滿權謀算計,最後結果也往往反映各方勢力的實力。
事實上,科西嘉作為首個立憲案例,在柯利筆下也是一股動盪不安的世界潮流之一環。以她的話來說,這則故事必須置於一個更大的「新式政治技術」的歷史脈絡之中才能完整理解。什麼樣的歷史脈絡呢?那就是十八世紀中葉「變動的想法、革命的爆發、蓬勃發展的印刷、持有武裝且不斷移動的軍人,以及戰爭毫不停歇的發展腳步」,尤其是一七五四至六三年的七年戰爭前後的鉅變。稍後的美國革命和法國大革命,也都是這股潮流所推波助瀾的結果。//
—— 葉浩,《槍炮、船艦與筆墨》導讀:立憲主義學者總著重抽象概念,本書讓人看到如何在具體社會中實踐, 關鍵評論, 2023/05/12
槍炮、船艦與筆墨:戰爭及憲法所催生的現代世界
作者 | AUTHOR
琳達.柯利 Linda Colley
出版社 | PUBLISHER
衛城出版
書號 | ISBN
9786267052761
出版日期 | PUBLICATION DATE
2023/03/29
出貨地 | PLACE OF DEPARTURE
台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