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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的不是你,是這份工作,
讓你失去身為人的存在價值!
 
「既原創又挑釁」「發人深省」「極富魅力的敘述」
百萬次轉發,狂掃歐美多國排行榜No. 1
全球社畜含淚推薦,顛覆你對工作的想像

 


為何這份工作明明爛透了,卻無法說出口?
強調效率利益至上的私營企業,冗員數竟比公部門還多?
 「怨人有,笑人無」的全球民粹反智氛圍,也跟工作這回事有關?

 
1930 年凱因斯曾預言,科技發展將讓人類工時變短,但這個願景並未實現:全世界發明了各式各樣叫不出名堂的「服務性」職業,各種諮詢、顧問、仲介、行政……根據統計,竟有高達 40% 的人在做這類工作。受訪者對自己工作的枯燥乏味感到絕望,感覺不出自身貢獻,「少了我根本沒差」——這就是「狗屁工作」的定義。


格雷伯在 2013 年發表了一篇網路刊文〈論狗屁工作現象〉。該文轟動全球蔚為話題,轉發逾百萬次,更被譯成十幾種語言。在本書中他援引諸多實例,羅列出數年來的觀察、研究與反思。他舉出狗屁工作的五大類型,分析職員的困頓心態,更回到歷史追溯資本社會及馬克思勞動價值論隱含的瑕疵,探討此類工作大量增生之因。他認為,狗屁工作貶抑了人的存在價值,更助長了當前社會反智民粹對立。承繼他的犀利風格,本書將再度扭轉既定觀念,是新時代必讀的工作思維書。

 

| 目錄 |


導讀 米蟲人生的代價 何明修
二版導讀  反思「狗屁」的工作文化:為何工作?為何甘願?  鄭亘良
二版推薦序  疫情退去後,看Bullshit Jobs  陳信行
 
前言:論狗屁工作現象  
 
第一章 狗屁工作是什麼? 
為什麼黑手黨的殺手不適合用來說明狗屁工作/論主觀要素的分量,還有,為什麼可以合理假定自認在做狗屁工作的人大致是對的/論大家常誤以為狗屁工作多半局限在公部門內/為什麼美髮師完全不適合說明狗屁工作/論部分狗屁工作、大半狗屁工作和純粹又徹底狗屁工作的差異
 
第二章 狗屁工作有哪些? 
五大類狗屁工作/一、幫閑在做什麼/二、打手在做什麼/三、補漏人在做什麼/四、打勾人在做什麼/五、任務大師在做什麼/論複雜的多重型態狗屁工作/順便講一下二階狗屁工作/最後提點,簡短回顧一個問題:有可能做著狗屁工作而不自知嗎?
 
第三章 為什麼做狗屁工作的人經常表示不開心?(論精神暴力,第一部分) 
為什麼一個顯然占涼缺的年輕人就是沒辦法應付他的處境/談狗屁工作核心的虛假與漫無目的之經驗,又,如今看重讓年輕人也感受虛假和漫無目的之經驗/我們關於人類動機的基礎假定,似乎多半不正確,為什麼?/簡短的題外話:談閑冗的歷史,尤其「買別人的時間」這個概念/談時間的道德與自然工作節律的衝突,及其創造的怨恨
 
第四章 有份狗屁工作是什麼體驗?(論精神暴力,第二部分) 
為什麼有份狗屁工作不見得那麼糟/論曖昧不清和受迫假扮的辛酸/論操之不在己的辛酸/論不敢直陳辛酸的辛酸/論自知在害人的辛酸/小結:論狗屁工作對人類創造力的影響,兼論:試圖用創意或政治的作法抨擊無謂的業務內容,如何可以視為是一種形式的精神戰事
 
第五章 為什麼狗屁工作大量滋長?
簡短的題外話:論因果關係和社會學解釋的性質/數記政府在創造和維持狗屁工作時擔任的角色/談幾種對狗屁工作崛起的錯誤解釋/為什麼可以把金融業當成創造狗屁工作的典範/論當前的管理封建制哪些方面像、哪些方面不像古典封建制/創意產業不斷增設中間的執行位階,如何彰顯了管理封建制/結論,並簡短回顧三層次的因果關係
 
第六章 我們共處一個社會,為什麼不反對無謂僱傭的增長?
論不可能發展出價值的絕對量尺/雖然很難說清楚社會價值是什麼,但為何當代社會的大多數人確實接受有別於經濟價值的社會價值概念/談工作的社會價值和支付給工作者大概的金錢多寡,其間的反向關係/論我們對勞動的態度的神學根源/「有償勞動是成年人類的健全發展所必需」這個北歐想法的起源/隨資本主義到來,諸多領域視工作為社會改革的手段,抑或,說到底本身就是一種美德,這是怎麼發生的?而勞工是如何擁抱勞動價值論以反制/談勞動價值論在十九世紀日益流行時的關鍵瑕疵,而資方如何占這個瑕疵的便宜/二十世紀間,人們益發把工作當成規訓和自我犧牲的形式,以此評斷工作的價值
 
第七章 狗屁工作的政治效應為何?對這樣的處境,我們能做點什麼嗎?
論怨恨的制衡如何維護了管理封建制下的政治文化/當前引進機器人的危機,怎麼跟較大的狗屁工作問題拉上關係/任其狗屁的政治遺毒,以及照護部門生產力衰落的後果;畢竟放著狗屁工作不管,會推進照護階級抗爭/如果有一套綱領能促進工作跟補償脫勾,終結本書描述的兩難,那一視同仁的基本收入會是一個例子
 
鳴謝
註釋
書目資料 

 

| 內容節錄 |

 

前言
 
論狗屁工作現象
 
二○一三年春天,我不小心引發了一場茶壺裡的國際騷動。
 
事情是這樣的:那年有本新發行的基進雜誌叫《迸!》(Strike),編輯要我寫篇專文,愈引戰愈好,最好別家都不敢登。這種題目我向來都有一、兩個在醞釀,於是我打了草稿給他過目,標題是「論狗屁工作現象」(On the Phenomenon of Bullshit Jobs)。
 
文章是從一個直覺起頭的。有一類工作,在圈外人眼裡閒閒沒事,而且每個人都不陌生:人力資源顧問、溝通協調人、公關研究員、財務策略師、商務律師,或是把時間花在給委員會充人頭、而這委員會是要檢討委員會浮濫問題的那種人(學院裡比比皆是)。這類工作的清單簡直可以沒完沒了地開下去。那時我想,會不會這些工作真的毫無用處,而且做這些工作的人都心知肚明?總有人會覺得工作漫無目的又無足輕重,你肯定遇過這樣的張三李四。不過,要是成年後的人生每週五天,早上都不得不爬起來把他們私底下深信根本不需要去做的差事做完—那些差事只是浪費時間或資源,搞不好還害世界變得更糟—這也未免太讓人氣餒了吧。這對我們的社會難道不是一種心靈重創嗎?果真如此,卻從來沒人試著談論這道傷口。據我所知,問大家是否樂在工作的問卷不計其數,但卻沒有一份問我們,是否認同這世上理當該有自己做的這份差事。

 

無用的工作說不定在我們的社會裡到處都有,人人卻避而不談,但其實也不是說不通。「工作」這個題目處處是禁忌。大多數人不喜歡自己的工作,樂於找藉口不上班,就連這樣的事實人們也不好在電視上大方說出口——電視新聞鐵定不適合,所幸紀錄片和情境喜劇還勉強可以含沙射影。我本人就經歷過這種禁忌:我曾經擔任過行動倡議團體的媒體聯絡人,當時謠傳該團體為抗議一場全球經濟高峰會,正在策劃公民不服從的運動,其中一步是要癱瘓華盛頓特區的運輸系統。離峰會時間愈來愈近,我走到哪都像個安那其(無政府主義份子),公務員喜孜孜地上前問我:星期一他們是不是真的不用上班了。可在同一時間,電視台的人也沒閒著:他們採訪市府公務員,其中幾個想當然爾跟上前問我的是同一批人,他們知道上電視該講什麼,開口就說要是沒辦法上班該多慘。看來,沒有人能大方表示自己對這類議題的想法——至少在公共場合是如此。
 
都說得通,只是當時我還沒想明白。我多多少少是抱持實驗的心態寫下那篇文章,一心想看看文章會激起什麼樣的反應。
 
以下是我為《迸!》二○一三年八月號寫的內容:
 
論狗屁工作現象
 
一九三○年,凱因斯預測二十世紀尾聲時,科技將有長足的進步,所以像英國或美國這樣的國家,一週只要工作十五小時就夠了。單就科技面來說綽綽有餘,誰都相信預言會成真,然而預言就是沒有成真。科技反而被整飭來讓我們每個人都要做更多事。這可得憑空造出實質上不知所謂的工作才行。成千上萬的人把他們的職涯,全部拿來做他們壓根不信有需要去做的差事,在歐洲和北美尤其嚴重。這種情形使人離心離德,是劃過我們集體靈魂的一道疤,但恐怕不曾有人對此表示意見。
 
直至一九六○年代,人們都還殷殷期盼凱因斯擔保的烏托邦,但為什麼沒有成真?今天的標準答案是,他沒料到消費主義暴漲;一邊是工時減少,一邊是更多玩物和快感,我們集體選擇了更多玩物和快感。這則道德故事說來動聽,但稍加省思就知道不可能是真的。沒錯,二十世紀以降,我們目睹新工作和產業憑空誕生,類別多得數不完,但其中幾乎都跟壽司、iPhone 或潮鞋的生產與分銷毫無關聯。

 

那這些新工作究竟是什麼名堂?最近有一份報告,比較美國一九一○年和二○○○年的就業狀況,讓我們得以一窺全豹(提醒各位:英國的狀況半斤八兩)。二十世紀當中,受僱為家僕、受僱於產業界和農場部門的工人人數遽降,同時「專業、經理、辦公室行政、銷售,以及服務人員」翻了三倍,成長幅度「從總受僱人數的四分之一增加到四分之三」。換句話說,凱因斯預言得不錯,生產性質的工作多半自動化了(即使將全球工業工人的數量都計入,包括印度和中國的血汗大眾,但投身生產部門的工人占全世界人口的比例還是下降了)。
 
儘管工時大幅減少,這世界上的人還是不能自由致力於自己的計畫、尋歡、願景和點子;反之,我們經歷的是「服務」部門膨脹,行政部門甚至更腫大,還沒算上憑空創造出來的全新產業,像是金融服務或電話銷售,或企業法務、學院和醫療行政、人力資源,還有公共關係等行業前所未見的擴張。而為上述產業提供行政、技術或安全支援的人,乃至於整批附隨產業(幫狗洗澡的人、大夜送披薩的人),這些工作之所以存在,只是因為每個人都忙著做其他同類型的工作,而這些工作甚至還沒呈現在上述的數字裡。
 
我提議把這些工作叫「狗屁工作」(bullshit jobs)。
 
簡直像是為了讓我們每個人乖乖上班,有一隻幕後黑手造出不知所謂的工作來。妙就妙在這裡。資本主義底下恰恰就不該發生這種事情。我當然知道像蘇聯那樣過時、效率不彰的社會主義國家裡,就業既是權利也是神聖的責任,該體系不得不編造出諸多工作來迎合就業(所以蘇聯的百貨公司要三個店員來賣一塊肉)。可是,市場競爭不是理當修正這種問題嗎?至少經濟理論告訴我們,謀求利潤的廠商萬萬不會把錢浪擲在無需僱用的工人身上。奇怪的是,事情還是這樣發生了。

 

企業有時要狠狠瘦身。一旦遇到這種事情,被資遣的、被要求無償加班的,無一例外是實際從事生產、搬運、修理和維護東西的人,而到頭來,領薪水送公文的人數節節攀升,這箇中離奇的煉金術沒人可以解釋。越來越多員工發現自己越來越像蘇聯時期的工人,帳面工時每週四十甚至五十小時,但實際上如凱因斯所預言,只做了十五個小時,因為剩下的時間都花在籌備或參加激勵士氣的研討會、更新 Facebook 個人檔案,或下載全套影集上。
 
顯然答案非關經濟,而是關乎道德和政治。統治階級想通了:快樂又多產的人口,要是有餘裕自由支配時間,就是一種致命的危險(想想這種現象初露苗頭的一九六○年代發生了什麼事)。另一方面,人們能從工作本身感受道德價值,若是不情願一起床就投身緊湊的工作紀律,誰就沒飯吃,這樣的想法對統治階級來說實在是方便得無以復加。
 
有一次,我本來在思索英國學術部門裡儼然不斷增加的行政職責,突然想到一種可能的地獄景象。所謂地獄,就是一批人個個耗費大把時間,做他們不喜歡也不特別擅長的差事。就說他們本來是優秀的櫥櫃師傅,於是被僱用好了,一來才發現上頭要他們多花一大堆時間煎魚,而且還不是非煎不可,畢竟需要煎的魚總數有限。豈料,一想到有些同事做櫥櫃的時間說不定比自己多,卻沒煎好份內的魚,他們就放不下一股怨恨;不久,工廠就堆滿了根本不能吃、料理得很差勁的魚,而且所有人真的就只煎出這些魚。
 
說真的,上面這段拿來描述我們經濟的道德動力,我認為還算準確。
 
走筆至此,我明白諸如此類的主張都會碰上不假思索的反駁:「你有什麼資格評斷工作是否真的『必需』?你所謂的『必需』是什麼意思?你自己是人類學教授——人類學教授的『用處』是什麼?」(而且,許多八卦板鄉民確實會認為敝人這份工作之所以存在,就是浪費社會開銷的明證。)社會價值沒有客觀的尺度,這在某個層面上顯然為真。

 

如果你打從心底認為自己對世界做出了有意義的貢獻,我不會失禮到跟你說不是這麼回事。然而打從心底認定自己的工作毫無意義的人,又該怎麼說?不久前,我跟一個十五歲之後就沒聯絡的同校朋友重新聯絡上,驚訝地得知他在這段時間裡先成了詩人,後來又在一支獨立搖滾樂隊當主唱。我曾在廣播上聽過他的幾首歌,那時完全沒想到我竟然會認識這位歌手。他顯然曾經才華洋溢、銳意創新,他的作品也肯定點亮、提振了世界各地聽眾的生活。好景不常,幾張專輯銷路不佳,導致他失去合約,債務纏身,還要養剛出生的女兒。結果,用他的話說,他「走上好多漫無方向的人不假思索的選擇:法學院。」我第一次遇到有人向我坦承他的工作毫無意義、對世界了無貢獻,照他自己的估量則根本不該存在。
 
這段故事可能會讓你滿腹疑雲。首先你會問:我們的社會對才華洋溢的詩人—樂手的需求似乎極其有限,反觀對公司法專家的需求顯然不知饜足,由此可見得我們社會的什麼特徵?(答:倘若百分之一的人口控制絕大部分可動支的財富,那我們所謂的「市場」會反映他們認為有用或重要的事物,其他人怎麼想則無關緊要。)更耐人尋味的是,從這段故事看來,做著不知所謂工作的人,到頭來多半自己心裡有數;坦白說我遇過一百個公司法律師,有一百零一個認為他們的工作就是狗屎。上面提到的新興產業幾乎全都一個樣。有一整類的領薪專家是這樣的:你參加派對時遇到他們,自承做的事情還有點意思(比方說人類學者),但他們避而不談自己是做哪一行的;杯觥交錯之後,他們才喋喋不休地講起自己的工作其實有多無謂、多愚蠢。

 

(未完待續)

 

| 作者簡介 |

大衛.格雷伯 David Graeber ( 1961-2020 ),美國人類學家,無政府主義者。2011 年占領華爾街運動的發起人之一,《美國商業週刊》稱他為該運動的重要精神領袖。他的論述將這場被視為擾人的街頭抗爭變成全球矚目的抗議運動。格雷伯發表的運動口號「我們是 99%」(We are the 99 percent),為廣大失業人口發聲,深深撼動了長期由極富人口壟斷社會資源的美國。


格雷伯師承歷史人類學大師馬歇爾.薩林斯(Marshall Sahlins),曾任美國耶魯大學助理教授、英國倫敦大學金匠學院講師、英國倫敦政治經濟學院人類學教授。 2006 年在政經學院演講時,被譽為「形塑文化本質論述的傑出人類學家」。2011 年出版極具批判性的《債的歷史》,幾個月後更親身參與占領華爾街運動,於學術界及公共參與上均受到廣泛注目,更被美國《時代》雜誌評選為當年度百大風雲人物。2013 年於雜誌上發表〈論狗屁工作現象〉一文探討充斥職場的無用工作,發文後旋即獲得熱烈迴響,轉發超過百萬次,更於數週內被譯成 12 種語言,之後他更設了一個專門e-mail,收集全世界讀者寄來的真實狗屁故事。本書即為該文論述之延伸,上市半年內便售出 14 國版權。


格雷伯2020年於威尼斯度假時因急性胰臟炎驟逝,學界、社運界、媒體界同聲哀悼。他的遺孀與同事成立David Graeber Institute,致力於整理他的相關出版品與個人收藏,亦作為意見平台,被他的理念所啟發的人們可在此發揮政治想像力,透過集體行動挑戰現行體制。

| 譯者簡介 |

李屹,elek。1986年生,高雄人。社會學出身。

40%的工作沒意義,為什麼還搶著做?論狗屁工作的出現與勞動價值的再思 Bullshit Jo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