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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你看不看得到它,只要你跨過這條線,你就會到另一個地方。雖然周遭地景可能看起來一模一樣,或只有微乎其微的差異,但你反正就是在另一個地方、另一個國家了。搞不好那裡的人說著另一種語言,他們的文化、習俗、法律和思想可能跟你的截然不同。又或許你也會變得完全不一樣——那個地方可能會接受你的身分、你的生活方式,也可能不會。邊界的這一端可能應諾著富裕,但另一端卻是必然的貧窮。你或許能夠自由選擇所讀之書、所愛之人,又或者會招致入獄懲處,甚至死亡。

 

——摘自本書引言

 

邊界不只體現在等待入境的漫長人龍,
它是國家權力的聲張、國族認同的想像與對陌生他者的投射。

  
一九八九年柏林圍牆倒下,人們以為所有邊界終將垮台;
全球化的趨勢,讓我們相信邊界將不再具有意義;
但事實是,邊界益發僵固,卻無法阻擋病毒與氣候變遷……
 
我們畫下邊界,捍衛自己,將我們與那些覬覦我們性命與財產的「他們」區分開來。為什麼一條線條,竟能擁有魔力,讓我們得以投射這樣的希望與恐懼,主張自己是誰?
從史上第一塊界碑、羅馬帝國的哈德良長城,到今日的以色列隔離牆、美墨邊界、中國的網路長城,本書結合實地訪查、對談、人文反省,講述邊界的興築與頹圮,它引發的衝突與苦難,以及我們該如何重新思考「邊界」,才能為全人類帶來永續的未來。
 

| 目錄 |


專文推薦  圍城:空間與心靈的邊界  陳思賢
 
引言
我認為,每一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私人邊界故事。在我的故事裡,我的曾祖父母擁有選擇去留的可能。如今,去留對許多人而言是個未知數,他們只有一個選擇:移動。正因如此,邊界已經不再只是一條可能的命運線,而是唯一的一條。
 
前言:平原的邊際
當人們於約公元前二四〇〇年首度立起這根柱子時,他們牢固地將它筆直設置於一個寬大的台座之上,然後再把它放到邊界渠岸的最高處——刻意讓它在陽光下閃爍、引人注目,使它所傳達的訊息照耀至整片平原之上。這就是歷史,集結器物與文件的本質於一身,是邊界本身所述說的長篇邊界故事。
 
第一部  建構
 
第一章  以骨為界
地圖中,薩普米的占地涵蓋了挪威、瑞典、芬蘭,再一路延伸至俄羅斯,但卻沒有任何邊界,也沒有如今占據這個地區的那四個國家的名稱及國界。相反地,薩普米的範圍遍布了整片大地,自由自在、無拘無束,也不受任何線條限制。「因為我找不到任何必須納入邊界的理由。因為薩普米是我們的家園,就這麼簡單。」
 
第二章  無盡之陲
在我們鐵絲網裡這一邊,一切都很熟悉,所有人都是朋友。而越過鐵絲網的另一邊,是未知、是詭異。我方士兵的身邊,都是真實存在的個體,都是擁有名字、臉孔與家庭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但在短短幾百公尺之外的是敵人,幾乎未曾見過卻始終存在——他們只是一團徘徊在矮牆底下、毫無特徵的集體。
 
第三章  大疆無邊
而有些從邊境地區來的人已經抵達,
說那裡已經沒有任何野蠻人了。
現在沒有野蠻人的我們將變成什麼。
那些人原本是某種解決方法啊。
 
第二部  移動
 
第四章  高牆築起
約旦河西岸便是手機螢幕,那道界牆則是貪食蛇——持續擴張的邊界線。因為你太想要在一個空間裡做出分隔,結果最後留下來的就只剩「分隔」本身,也就是隔離的機器。正如薛哈德所寫的:「不論我們稱之為以色列或巴勒斯坦,這片土地都終將成為一大片混凝土迷宮。」
 
第五章  遺落邊界
美國向全世界呈現了一個新概念:一座不斷變動的國家,透過不斷成長來表達它所享有的自由。這意味著,美國在任何時間點的邊境,永遠都只是暫時的偶然事件。殖民者帶著邊境一直不斷向外推進,同時與美洲原住民族陷入持續衝突;他們以上帝、文明及進步之名,驅逐或消滅原住民族部落,進而占取他們的土地。
 
第三部  跨越
 

第六章  險惡地形
我看到她殘存的臉龐。她的嘴扭曲成一個紫黑色的洞,吞噬了她的其餘面容。我看不到她的眼睛,因為我實在無法將視線從她的嘴移開⋯⋯不論她的臉龐曾經多麼美麗、多麼慈愛,現在都已經被一個狀似尖叫中的石色食屍鬼給取代。那副容貌你永遠也忘不了。
 
第七章  燃燒邊界
他們以身為「燃燒者」為榮,反正他們已經把所有文件都銷毀了,包括護照、身分證,或任何可能會讓當局調查出他們原生國的紀錄。換句話說,他們讓自己變得無國籍,把自己的身分祭獻在名為希望的聖壇上。他們已經失去了所有欲望、渴求,就只為了尋求這份燃燒。
 
第四部  打破
 
第八章  融化中的邊界
「地球是穩定的」,這種理念形塑了我們的信仰體系,我們認為任何改變都會是緩慢、理性且可預期的。不過,當領土和國族身分的概念被織入看似「天然」的邊境之中,但邊境卻又快速而不受控地變化時,會發生什麼事?
 
第九章  「這座血肉之牆」
邊界是全球疫情這場戰爭中的前線,而它們同時變得既至關重要卻又無關緊要。它們被關閉、加強、封鎖,卻又仍有漏洞。只要有一個人身上帶著病原體溜過去,那些邊境就會一層又一層地瓦解:從國家到城市、公寓、房間。最後,在我們自身構成的血肉之牆之外,領土不再具有任何意義。
 
第十章  越過遼闊海岸的綠線
大綠牆的位置恰好跟馬丁的人類氣候棲位的脆弱邊界相符。大綠牆的原始構思在於作為推開撒哈拉沙漠的屏障,但或許現在,我們可以換一個角度,把它視為一種守住棲位的方法、一個阻止可棲息地的影子從各大陸塊消逝的機制。
 
致謝

 

 

| 內容節錄 |

 


圍城:空間與心靈的邊界 
 
不只人有邊界,動物也有邊界,動物建立邊界比人更早。準確地說,人建立邊界的習慣應該是人的動物性所留下的痕跡,只不過是型態上更多元,意涵上更豐富而已。所以這一切恐怕都源於人本是動物中的一種,躍居萬物之靈後,得以把「邊界」的概念與現象表現得淋漓盡致。


要討論「邊界」作為概念與現象,大抵上要將其與整個人類歷史相結合,也就是它的脈絡背景可能是上千、上萬年。但是我們不妨先簡化問題:就動物性而言,邊界是什麼?答案:它就是「生存空間」(living space,德國人稱之為Lebensraum,也就是納粹發動戰爭的原初動機)的畫定。所以我們現在知道,邊界與「生命」、「生之欲望」、「生之恐懼」息息相關:生命的力量與生命的氣息都來自於邊界所畫定的空間;邊界內供給「生」,出了邊界就是「風險」或「死」。邊界的出現來自於「自然法則」,邊界屬於自然法。所以,最簡要的初始結論:邊界是自然法。


但人類不同於動物,人類從來都是「玩弄」自然法於掌上。人類有「實訂法」,也就是「人造的法律」,它詮釋自然法,有時也悖離自然法。但總之,實訂法呈現出或反映出人類文明的內容。現在,邊界概念就充滿了人類的文明:人類如何把各種「生之欲望」表現在文明與法律中。這本書就是用邊界來穿透人類的歷史與文明。


人類在漫長歷史中,由欲望、野心與恐懼等驅使,不斷地畫定邊界、築起高牆,以保護自身或是展現支配權力。只有在少數幾種情況下,人類是沒有邊界的:


第一是帝國。universal empire就是「普世帝國」的概念,「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在此邊界不存在,猶如權力無止境。亞歷山大大帝曾說:「當你征服四處到無可征服時,就開始失落……」帝國何時開始沒落?就是「無可擴張」(closing of the frontiers)時。羅馬衰頹從此起,而有人也說美國拓荒精神與個人主義的高潮從一八九〇年代後戛然而止(因為向西的拓展已到太平洋,無法再前進了)。因此,帝國這個概念永遠深深吸引人類靈魂,人類自知為邊界所苦,也憧憬沒有邊界(亦即empire)的意興風發景況,而外星人與幽浮不也如此?


第二是當宗教與美學占據心靈之片刻。全世界伊斯蘭朝覲者(二〇一二年有三百多萬人)聚集在麥加聖地的時候,沒有邊界;天主教教宗透過轉播在聖伯多祿廣場行耶誕文告與新年祈福的時候,沒有邊界;某支流行音樂曲目與若干商業電影風靡全球人心時,沒有邊界;當然約翰‧藍儂(John Lennon)的歌曲〈Imagine〉也指向沒有邊界的嚮往。   


第三就是人類面臨災難時。科技無疑帶來文明改變:氣候邊遷與剛發生在我們身上的瘟疫肆虐這兩件事讓我們不知有邊界;大規模戰爭或甚至核戰,讓我們不知有邊界(反而地球村有時並未讓我們沒有邊界,在它之內的國際政治經濟體系有可能導致邊界對邊界、主權對主權的剝削壓榨,邊界產生移工現象,移工現象產生民族主義與文化多元主義間的拉鋸)。最新的科技事件,也就是人工智慧(AI),它的衝擊,也不會有邊界,萬一帶來災難,也無人倖免。氣候變遷、瘟疫與科技衝擊,這些原本是邊界的產物──邊界內政治經濟現象的產品,現在變成模糊邊界、衝破邊界的例證,人世間事物果然是辯證發展的。


由上可知,其實邊界乃是反映了人類內心的構成狀態。人性是什麼?最簡單的比喻乃是:人性的地圖就是邊界的地圖──邊界的使用、意涵與遷移記載了人心的軌跡,反映出人類離開動物階層而發展文明後的一切心思與世故。然而人畢竟是高等生物,打破邊界的念頭與實際嘗試,歷史中未曾斷絕,從世界城邦到烏托邦到「全世界無產階級聯合起來」到「世界公民」到「大綠牆」等,人類一直在與內心的幽暗意識作戰,希望能跨界拆牆。所以我們看見了兩股力量的持續對立,一邊是以自我為中心的一切價值觀與體制的展布,另一邊則是放棄自我中心這個執念之努力。這兩股力量的互為起伏其實曾是一切哲學、宗教與政治思想的主題,但是晦澀的文字並沒有能引起一般人的深思,倒是現在用「邊界」與「牆」非常能傳達「人面臨的境況」(human condition),也就是「圍城」的困境。


哲學家莊子告訴我們,身體雖然受拘限被圍,但是心智有可能超脫。哲學家告訴我們心智如何超脫,政治學家研究我們的身體如何可以在群居生活中更「自由」。對於個人來說,「平原的邊際」存在與否,可能只在於一念之間的醒悟;但對於群體而言,「平原無邊無際」唯一的出路或許有賴於人類「存有意識」(德國哲學家稱之為Dasein)的「重生」,對於自身「圍城」歷史的痛切反省。鑑於人性從古到今似乎沒有變過,我們實也不知如何可以樂觀?但是,問題意識的出現已是黑暗中的燭火,象徵希望。
 
陳思賢 台灣大學政治系教授

 

***

 
我的桌上也躺著一塊邊界,它很小、小到足以握在我的掌心之中,它很輕,輕到我常常為之感到驚訝。它的形狀大致上是個立方體,其中有五個面是灰色的,質地粗糙、凹凸不平,但有一面很光滑,潑滿了黃色和橘色塗料。我是十年前在eBay上購入這塊「邊界」的,它應該要是柏林圍牆的一個碎塊,但實際上很有可能不是,八成只是從某個工地撿來的混凝土塊,再隨便塗上一些顏色。我是覺得,這種不確定性還算可以接受。
 
柏林圍牆於一九八九年十一月倒下,當時我十一歲,還記得在新聞裡看到柏林人在圍牆上跳舞。這一大塊長方形牆面倒塌落地的新聞畫面,一而再、再而三地不斷放映。而在事發後的好幾天、好幾週,甚至好幾個月內,人們從世界各地湧入,希望能搶下一些圍牆碎塊。德文裡稱這些人為「Mauerspechte」——圍牆啄木鳥——他們會花個幾塊德國馬克租一小支鎚子去敲鑿牆壁。
 
當然,大家都想要搶到牆的西側;事實上,人們在「啄」圍牆時有所謂的啄序,因為西側布滿了經典的塗鴉藝術,而東側的碎塊就只是一些單調的灰色平面,毫無特色。擁有生意頭腦的東柏林人,過沒多久就展開雙臂擁抱他們進入資本主義經濟的新途徑好——在他們那一側的「正版」碎塊上噴漆,好讓這些「贗品」看起來更逼真——希望我的那塊是來自這一批貨。

 

如今,柏林圍牆是世上最多人造訪的邊界,在六大洲都能找到它的某些部分,可能被放在博物館和藝廊裡作為展品,也可能矗立於某處街角。拉斯維加斯的一間賭場,甚至把其中一面拿來當作小便斗的背景。有些人會覺得,柏林圍牆散落四方的事實,應該是所有邊界終結的起點,甚至是歷史的終點。但歷史仍不斷在前進。事實上,歷史早已加速駛離圍牆倒下的那一刻,而邊界也再度強勢回歸——又或者,邊界其實從未真正消失過。
 
二〇一八年十一月中的某個星期一早上,紐約一家連鎖速食餐廳寄給我一封電子郵件,標題寫著「酪梨短缺」。他們在郵件裡解釋道,由於進口價格出現爭議,「過去這三週沒有任何酪梨跨過美墨邊界」,而與其「提供冷凍庫存酪梨、犧牲品質與口味」,他們索性將酪梨「從菜單上移除」。他們還向我保證,如果情況有所變動,會馬上「通知」我。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在他們的郵寄名單上,更不用說我可是住在英國蘇格蘭的愛丁堡 。
 
兩天後,美國總統川普(Donald Trump)在美國的南方邊界部署了七千支部隊,並授權他們使用「致命武力」,對抗他所謂的移民者「入侵」。當時有一行超過一萬人的步行移民隊伍從宏都拉斯、瓜地馬拉及薩爾瓦多出發,最早的一批四百人才剛抵達墨西哥下加利福尼亞州的提華納(Tijuana) 。
 
另有報導在同一星期指出,北韓和南韓於過去七十年區隔兩國的高度軍事防備區,撤除前線監視哨站,這是雙方邁向國界完全「去軍事化」的暫訂協議的第一步。
 
而當週的星期四,印度政府與巴基斯坦政府達成協議,同意設立一條跨越國界的廊道,讓朝聖者能夠前往巴基斯坦,造訪錫克教創始人那納克大師(Guru Nanak)最終安息的聖廟。同一天在中東,加薩走廊則被爭鬥場面吞噬:成千上萬名巴勒斯坦抗爭者與以色列軍人發生衝突,催淚瓦斯、石頭、子彈,以及燃燒輪胎產生的濃煙瀰漫空中,形成八公尺高的明確「隔離牆」(separation barrier)。
 
那個星期由英國首相泰瑞莎・梅伊(Theresa May)收尾:她從布魯塞爾回國,對大眾宣布她已經跟歐洲協商脫歐,即將「永久終止一切自由移動 」 。

 

酪梨、「入侵」、靈性廊道、移民隊伍、隔離牆、致命武力,以及英國首相頌揚終結自由的舉動⋯⋯以上這些都是在十一月的短短七天之內發生的事。
 
事後回頭來看,就邊界議題而言,我不覺得那個星期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但卻讓我的好奇心一天比一天稍加執著,想要搞清楚邊界究竟源自何方。它們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它們如何演化、如何生根?它們如何成長為這一片由實體與虛擬線條構成的巨大網絡,遍及整個地球?還有,為什麼它們現在看起來似乎是全球政治與社會衝突最不穩定的引爆點?這單純只是因某種問題而起的現象嗎?或者,邊界本身即為造成問題的原因?
 
邊界是個非常簡單的概念。不論你看不看得到它,只要你跨過這條線,你就會到另一個地方。雖然周遭地景可能看起來一模一樣,或只有微乎其微的差異,但你反正就是在另一個地方、另一個國家了。搞不好那裡的人說著另一種語言,他們的文化、習俗、法律和思想可能跟你的截然不同。又或許你也會變得完全不一樣——那個地方可能會接受你的身分、你的生活方式,也可能不會。邊界的這一端可能應諾著富裕,但另一端卻是必然的貧窮。你或許能夠自由選擇所讀之書、所愛之人,又或者會招致入獄懲處,甚至死亡。

  (未完待續)

 

| 作者簡介 

詹姆斯.克洛福James Crawford,備受讚譽的作者、出版商、廣播節目主持人。著有《墮落的榮耀》(Fallen Glory),該書入圍索特爾學會年度非小說類圖書獎(Saltire Non-Fiction Book of the Year Award)。2016年,他獲選為蘇格蘭出版委員會(Board of Publishing Scotland)主席,該委員會是蘇格蘭出版業的網絡組織;2019年7月,他被任命為英國檔案和紀錄協會(UK Archive and Records Association)所舉辦的「探索你的檔案」(Explore Your Archives)活動之首屆蘇格蘭大使;2021年10月,他被任命為「血腥蘇格蘭」(Bloody Scotland)文學節主席。詹姆斯目前定居於愛丁堡,也擔任英國廣播公司第一台(BBC One)紀錄片系列《來自天空的蘇格蘭》(Scotland from the Sky)的作者與主持人,該片亦入圍2019年蘇格蘭皇家電視協會獎(Royal Television Society Awards Scotland)的「最佳事實影集」(Best Factual Series)。

| 譯者簡介 |

江鈺婷,畢業於台灣大學外文系、墨爾本大學應用語言學碩士,現旅居泰國。熱愛語言、文化及一切與人有關的故事。譯有《登山皇帝的14座/8000公尺高峰》、《為什麼要學歷史:面對當前世界危機的十個歷史教訓》、《窒息:空氣污染如何影響你?我們又該怎麼辦?》等。
 

邊界的故事:邊界如何決定我們的地景、記憶、身分與命運 The Edge of the Plain

HK$227.00價格
  • 作者 | AUTHOR

    詹姆斯.克洛福 James Crawford

  • 出版社 | PUBLISHER

    商周出版

  • 書號 | ISBN

    9786263186279

  • 出版日期 | PUBLICATION DATE

    2023/04/13

  • 出貨地 | PLACE OF DEPARTURE

    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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